吴亦凡李易峰到朴有天，粉丝权力如何变得越来越大?

采访| 李豌 李威  文| 李豌 “朴有天我们来守护，相信你、支持你、守护你，一直到永远。”6月28日，近来因性侵丑闻陷入困境的韩国艺人朴有天再次被刷上热搜，这一次，没有讥笑和指责，有的是来自朴有天全球粉丝联合会的声援。 在这份声援声明中，中国、日本、韩国、越南、德国、巴西等国粉丝联合俱乐部表示将一如既往地支持朴有天，同时希望警方能够以合法程序对此案进行公正的调查，早日查明事实真相，更希望今后广大媒体不要再刊登没有依据的猜测性报道。 这样公开的宣告，似乎在告诉人们：只要粉丝在，朴有天就不会衰落；只要有粉丝在，即便朴有天衰落，他也将随时能够站起来。 而在朴有天粉丝团发布声明10天前，微博@李易峰粉丝团 发布七张图文长博声明“请欢瑞开除杨迦茵及团队”并@李易峰、李易峰官方资讯微博“壹峰信”及其经纪公司欢瑞世纪。在吴亦凡“约炮门”事件中，也有传言称 吴亦凡在小g娜事件后能被耀莱集团接手，与总裁女儿是吴亦凡粉丝有关。 粉丝与明星、公司之间的力量对比似乎在发生着某种变化，在这样的变化之中，粉丝组织越来越庞大，他们与明星越来越紧密，在明星的事业版图中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几乎成为一个个围绕不同明星的亚文化群体。 在新的网络和媒体环境下，粉丝团体的阵地逐渐从贴吧向微博等更加“无边界”的社交媒体转移。大量粉丝团体账号和个人微博 的出现，成为新生代偶像一个事实上重要的包装和营销途径：打榜、应援、拍图、修图......完整的一套围绕明星的粉丝链条逐渐完善，粉丝的活跃度和参与 度也随之越来越高，粉丝已经成为衡量一个明星影响力、商业价值的重要指标。与此对应的是，粉丝团体拥有了更多的话语权，明星与粉丝之间的距离在逐渐缩短。 与上世纪80年代围绕港台歌手和影视明星的“追星族”不同的是，粉丝群体已经脱离了“特殊群体”的指代，成为一种大众文 化，粉丝与明星之间也由自下而上的单向流动走向双向互动，明星不再是一个人在舞台上熠熠生辉，而更像是和一群粉丝并肩作战。对于经纪公司而言，无需付费而 又忠实的粉丝群体已经是一条无法舍弃的传播途径。 事实上，自2005年素人选秀节目《超级女声》引爆全民娱乐狂潮后，粉丝文化正式在内地起步。而在10年后，在韩国娱乐 产业的影响下，内地娱乐圈大打鲜肉牌、粉丝文化也趋于“韩范儿”。随着前线、站子、应援等韩国粉丝文化的流入，担负着不同职能的粉丝团体不断涌现，在新时 代成为“小鲜肉”式明星事业的重要推动群体。 晚上十一二点钟，结束了一天活动的苏苏躺在床上，打开手机的翻墙软件开始一一浏览Facebook、推特等社交网站上碧 昂斯自己的日常更新以及各新闻网站相关的活动资讯。作为碧昂斯中国贴吧小吧主，苏苏同时在负责后援会官方微博的运营，每天这个时候，他刷过一天的新闻，用 摄屏软件录下需要使用的视频，然后从第二天早晨开始，不定时地更新微博。 受地理距离和碧昂斯中国内地活动稀少的影响，他们还尚未形成十分明确的内部体系。相比之下，内地和韩国鲜肉明星的在这方面拥有更大的优势。 通常来说，粉丝组织大多分为媒体运营、前线摄影、后期修图、应援策划以及外联结交等几个部分，类似李易峰、王凯、 TFboys等粉丝基数巨大的偶像的粉丝组织同时建立起以总团为中心向全国各地辐射的中央-地方式的网状结构，并形成以官方粉丝组织为中心，小粉丝团体组 织开设“站子”散落分布的模式现状，甚至衍生出不同的国家的粉丝团体。这样集中与分散并存，兼顾不同地域、不同性格粉丝的需求，最大化地提升偶像曝光率、 扩展影响区域。 “粉丝做事情职能划分比较明显，显得比较庞大。我们有很多部分，比如微博运营、打投组、前线组、杂志组、美工组、文案 组；还有针对地方粉丝和应援活动的地方后援组织。比如打投组就会做一些投票、数据收集的工作；开设微博，这个有些像站子（在国内指依托微博的非官方粉丝组 织），我们会发布一些公司需要发布的信息、维护三只，并和其他媒体搞好关系；涉及到三只会有地方活动，我们也有相应的地方后援团去做一些活动；杂志组，我 们每隔半个月会出一些他们（TFboys）的新闻稿件，比如说原创的摄影图、漫画图、总结等，以图文的形式发布微博；前线去拍图，美工组修图，文案图做一 些微博内容的编写等等·。”TFboys官方后援会负责人对三声解释。 “其实像音悦台这边，我们也会有专门的音悦台的饭团；优酷土豆上我们也有一个巨大的资源库，TFboys自频道的管理权是交给了我们后援团，我们搜集整理了TFboys从出道到现在的几千个视频，有饭制的、有官方的。一般来说每天上传，每个人负责一天。” 他说。 而在因网络剧《逆袭之爱上情敌》正式出道的艺人冯建宇的贴吧中，小吧主的一栏中也分类标识“FJY常务组”、“FJY前 线组”、“FJY外联组”、“FJY宣传组”、“FJY资源组”、“FJY文案组”、“FJY视频组”、“FJY应援组”等不同职能。“我们贴吧是分了这 样不同的小组，每个组负责不同的事情。”曾任冯建宇贴吧小吧主的虾虾说。 与外人看起来无章法打仗不同的是，粉丝团体展现出了极其清晰的组织脉络，不同的粉丝负责不同方向，形成体系化的工作流程。这种有组织更为鲜明的表现在“打榜”这一粉丝行为上：为了在某些平台上提高自己偶像的排名，粉丝往往要号召“打榜”，为其投票刷流量。 2015年EXO以Call Me Baby回归需要打榜时，阿静几乎是通宵作战。她自己申请了三四十个账号用来投票，同时向投票组按一次30个账号的量，投完再取。“外国网站网速超慢，还 要换IP，IP换多了就会撞，就投不了了。我当时为了换IP不停拔网线，宿舍的网都被我搞坏了。” 一般来说，粉丝团提供“打榜”教程，单纯投票式的教程指引粉丝如何切换不同账号和IP地址更快投票，音乐类偶像打榜教程 会指导粉丝如何在不影响正常生活的情况下反复播放偶像歌曲和MV，提升有效浏览量；其次，粉丝团设有专门的“投票组”或“打榜组”，这些小组掌握着大量的 账号和密码信息，在需要“打榜”之时，则将账号有计划地分发给粉丝，各“散粉”认领能力限度内的账号数量，并使用其投票。 “粉丝们内部有很多程序很科学，比如有专门注册账号的人和管理账号的人。比如我向投票组申请100个账号，，当天投完当 天还，第二天再投再要。同时在微博上联系投票组他们还会验证属性，会问一些你爱豆的信息，而且会问一些综艺梗，如果不是真的喜欢就不会知道。验证成功之后 进群领账号，之后以防万一也会抽查账号，因为你投过的账号会有你投了谁的显示。”来自乌鲁木齐的阿静追过内地和韩国多位明星，她这样说。 “其实每一家都有自己的打榜和冲热搜教程，像是微博热搜更新规律都会研究，什么时间节点、什么时机下如何发资讯或者刷屏能达到最好的效果，最能冲上热搜等等。”虾虾对三声解释。 这个时代，追星不仅仅是体力活，也很考验财力。正如我的一位追星朋友评论：“追星肯定要花钱啊，不能不花钱光白嫖啊。”而网络也流传着这样的调侃语录：“我们之间本无无缘，全靠我花钱。” “愿意为偶像花钱”成为新时代粉丝的重要特点，以90后为主导的粉丝群体正是摆脱了温饱困境的一代。比之80后，90后更愿意为文化娱乐付费。也正因如此，在大打粉丝经济牌的今天，粉丝成为一个明星经济号召力的体现。 这种经济号召力集中体现在为影视明星刷票房、为音乐明星冲专辑销量、购买有封面和报道的杂志、购买现场演出门票和明星周边等等。除个人自发大量购买外，粉丝团组织的大型团购或包场活动成为明星销量的重要来源。 六月份刚结束的日本女团组合AKB48的年度总选中，粉丝团便捷的沟通和购买途径使得中国粉丝纷纷响应号召参与集资，为赢取更多的投票权而大量购买CD。 苏苏也会在碧昂丝专辑首周销售时购买专辑，帮助偶像冲首周销量：“欧美明星很重视首周销量，一般我们会在新专辑出来时在 微博上进行宣传，号召团购、帮助代购。4月底她新专辑上架Itunes，先在Itunes上买在线听；5月中旬专辑实体出来，我先买先出的‘台压’（台湾 压制版本）、然后出了美版，之后又出了日版，我又在淘宝上代了日版。几个全球较大的国家都给她冲首周。像我们贴吧老吧主，现在在日本，一次买50张，她专 辑很贵，一张200多。”苏苏说。 去年今时，正值《栀子花开》将要上映时期，为助偶像冲击首日票房，微博@李易峰全球后援 曾发布一条包场扫票号召微博，同时配长图科普首映数据的重要性和后续如何扫票注意要点，并提供了21个包场QQ群，分地方进行集中行动。图文博中表示要 “积极购买预售、非黄金时段扫票、专攻黄金段尾票”等。同时，为了防止人工取票出现“跑票”情况，微博特意叮嘱粉丝在线选座后要通过自主取票机取票。而现 在，几乎当红“炸子鸡”们的影视作品上映，都会有粉丝团体在全国各地组织包场扫票行动，推动票房增长。 而在2015年湖南卫视跨年演唱会上，北京国家体育馆万人容量，TFboys粉丝团和散粉自主购买门票超2000张，占 据场馆五分之一。“考虑到一些粉丝不容易买到票，并且想给他们（TFboys）一片真正的橙海，方便场内应援，我们就和主办方沟通，划区域团了500张 票。其实我们主要是想给boys一片橙海应援。”TFboys官方后援会负责人对三声说。而这些票如果粉丝团最终无法完全消化，这些管理者还将自己向主办 方补齐金额。 2015年的冬天，冯建宇和王青在天津某剧场有一场演出活动，为了给两名偶像以及所有工作人员应援，虾虾和吧友们前一天 就赶到了天津。“那时候冬天，特别冷，那天还是雨夹雪。”为了提前准备好应援物品，他们冒着雨夹雪为几百瓶水一一打上应援标记并连夜运送到剧场。第二天到 当地的大酒店取餐，并亲手将不同的菜品搭配好，装在事先购买的餐盒中然后送到剧场。 “这些都是提前和主办方谈好的，应援餐我们会根据人搭配的。比如冯建宇就会多装一些肉，给王青就会更偏向健身餐一些，根据他们俩的喜好不同准备，同时也要给剧场工作人员准备，一定要考虑到工作人员。”虾虾最后强调。 这样类似的应援活动在韩流的影响下成为新时代粉丝团体的日常活动之一。如果讲究地来说，应援活动从渠道上可以分为线上和 线下应援；从具体内容上又分为场外应援、场内应援、后台应援和媒体应援多种形式。除了常见的场外设立易拉宝、拉横幅进行宣传，场内手举横幅和应援灯、并齐 声回应偶像外；后台应援和媒体应援展现出了粉丝团体对于自家偶像的周全考虑，在后方替自家偶像关照到所有助力他事业的人，默默为偶像获得良好的口碑和优质 的资源出一份自己的力。 “后台应援就是我们会给后台工作人员送礼物，一些周边或者吃的，资金充足的话还会送一些专辑。媒体应援也是给媒体做一些 礼包，给到专门参与活动的媒体，或者是没有活动但是到了某些特殊时间就会开始准备，给一些报媒或者新浪、腾讯、百度等等。一个是与他们（TFboys）有 合作的，一个是曾经有过报道的，尽量在资金充足的情况下都会照顾到。”TFboys官方后援会负责人说。 他继续介绍，“一定要照顾到工作人员的，你不能只关注到自己的偶像，肯定还要照顾到那些辛苦工作的人，他们也付出了。不 管是负责他们还是不负责他们的工作人员，都会在他们身上倾注一份劳动成果，不仅仅是你偶像，对他们好的人也应该得到回报。像我们还有剧组的应援也是这 样。” 微博@王源骑士站ROYal-Knights是TFboys组合中王源的唯粉（粉丝只喜欢一个组合中的一个特定成员）开 设的一个微博应援站。今年王源受邀参与《时尚COSMO》六月刊封面拍摄，成为TFboys组合中首位登上五大刊的成员，为了表示应援，骑士站独立购买 2134本《时尚COSMO》六月刊并与时尚品牌INXX合作，在INXX线上线下消费均有机会获得王源单人海报及杂志。同时在6月3日六月刊封面掌镜的 摄影师陈漫生日之时，骑士站为陈漫送上鲜花、蛋糕等礼物，并在微博晒图公开感谢。6月6日，郭敬明生日之时，同样为感谢郭敬明在《爵迹》中对王源的关照， 他们为郭敬明准备花、巧克力等礼物，并祝《爵迹》大卖。 在这样和那样的应援活动中，粉丝团体比之散粉，从单纯关注偶像走向代替偶像把感谢送达偶像身边的人，从提拔偶像的前辈到 偶像某次活动中一个小小的工作人员，粉丝团都在努力地通过一次次用心的应援活动提升偶像与圈内人士和媒体的关系，为偶像打点身边的一切。他们深深地明白社 会往来的道理，也掌握着其中的诀窍，簇拥在偶像身边之时，不忘为偶像铺好通向各方的路。 在大玩人设的时代，对个人的营销成为新的造星手段，明星不再依附于作品，而是其本身成为一种“IP”——IP即意味着对粉丝更大的依赖度，离开粉丝，便无IP。明星及其经纪公司深刻地明白粉丝的意义，也与粉丝团体保持着一定的联系，双方互通有无。 “冯建宇和王青其实算不上有经纪公司，他们只是有一个团队。像是我们贴吧的吧主会与经纪团队进行联系，主要是那边会提供 给我们一些活动信息、预告，或者一些活动的参与名额。像是咖位大的明星，活动会有粉丝专区，经纪公司都会为粉丝团提供一些名额。还有他们需要应援什么也会 联系我们。”虾虾对三声解释。 而TFboys官方后援会负责人也表示：“公司会帮我们确认一些（TFboys）公开行程的信息。主要还是粉丝团有一些重要的信息或者重点的粉丝情况，会联系公司看公司能不能处理，比如黑粉、黑通告。” 而作为被碧昂丝公司承认的官方粉丝团体，苏苏所在的碧昂斯中国后援团也与其公司Parkwood有过联系。“2013年的时候，碧昂丝本来那一年要来北京演出，后来各种原因活动取消。对方公司就发邮件给我们解释原因，由我们发布中文解释安抚中国粉丝。”苏苏说。 但是在某种程度上，双方在意见的沟通、资源的分享似乎还并不充足。粉丝团体与经纪公司之间存在联系渠道，但这条渠道却并没有被充分的利用起来，两股朝着同一个方向努力的力量尚没有达成有效的沟通，甚至会发生自掐的情况。 此前李易峰粉丝团请愿撤下现任经纪人、TFboys粉丝为资源分配不均而发问经纪公司，这也都表现出经纪公司与粉丝团的 沟通依然存在巨大的沟壑。如果能在意见分歧上给予粉丝更多的自下而上的反馈渠道，也许许多争端和纠纷就能被扼杀在摇篮中，粉丝和经纪公司依然能够共同为偶 像的事业而奋斗。 TFboys官方后援会负责人表示：“其实其他粉丝如果有意见是可以先反馈到后援会这边的，我们会跟公司联系。” “粉丝把艺人当友人亲人爱人，公司把艺人当商品。并不是说经纪团队真的没有感情，而是公司与艺人的关系是建立在共同利益之上。粉丝总会认为公司给艺人的安排不好不完美，让艺人委屈，这是一种护犊子的心理，所以会公开质疑公司。 通常经纪公司对粉丝都会有很明确的交往底线，对粉丝意见会冷静倾听，太过激进的冷却处理。这是相当明智且绝对正确的做 法。如果他们和艺人站在一起，也通常会采取这种做法。但也有沉不住气的团队，撞上过分激动的粉丝团。这样做的后果是强行伤害了粉丝和艺人的关系。所有矛盾 当中，最大受害者永远是艺人。” 后弦的粉丝负责人这样对三声说。 “不好意思不太想接受采访，不是很想一一细数自己做了什么努力，他得到大家的喜欢是因为他的演技以及他的性格、他为人处 事的方式，而不是粉丝为他做了什么。”微博博主@三万就是那个三万 是《伪装者》、《琅琊榜》后一炮而红的明星王凯的粉丝，也是王凯影迷会成员。在三声记者向他发出采访邀约时，他这样回应。 而随便搜出一个碧昂斯演出视频片段合集，苏苏便指着不同的场景切换明确地指出每个场景是在哪一年举行的什么演唱会上出现的。那一刻，介绍着这些的苏苏，眼睛里瞬间迸发出巨大的光亮。 而在2015年的冬天，为了TFboys组合在湖南卫视跨年演唱会的演出，TFboys官方后援会联合@峥嵘 -TFamily @Teen_Festival少年盛世等多家站子共同组织了一次大型应援活动，并制作发放了400多盏橙色的应援灯。“前期工作大概做了十天左右，从团票 开始到团票结束又是将近20天，那段时间大家真的都非常累，我们提前一两天到北京，那几天大家饭都没吃好。”TFboys后援会负责人回忆那时的场景依然 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当我们看到后来官方微博放出来的一张他们的现场图的时候，看到我们成功地送给了他们一片橙海，那一刻真的很满足。” 不论是步履匆匆的白领、海归博士还是一个尚未踏入社会的学生，当他们开始进入“粉丝”的角色之时，他们就只是一个个虔诚的灵魂。这种情感是粉丝文化的坚强所在，一群人因共同的偶像而聚集，并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这种情感支撑他们冒着风雨去看偶像、节省零花钱去购买周边。 “碧昂丝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唱歌好、现场好、商业价值高。她更像是我的精神领袖，是我的榜样。以前我不像现在这么敢于在舞台上展示，但是后来我就会想，她现场演出要一个人面对几万人，我为什么不能呢？”说起自己的偶像，苏苏充满了崇拜和感慨。 “其实（粉丝）都是满足自己的心，没有什么是无私的。因为每次看到他们的作品的时候是很满足的，那种满足是特别难形容的，而且每次看他之前的期待是特别幸福的。那种幸福感和满足感是现实生活中很难得到的，所以我觉得并不是一无所获。”阿静这样看粉丝。 “偶像首先有个距离感，有一种神秘感，不是你想见就能见。发的私信被看到都可以兴奋地傻笑几个小时，这是跟崇拜一个优秀 的同学没法比的。李易峰的粉丝，说白了，我们都是女友粉、老婆粉比较多，这跟他们俩的年龄，婚姻状况也有很大关系。我们对李易峰，有一句话叫:始于颜值， 陷于才华，忠于人品。开始是看脸，后来是单纯的喜欢他这个人，他的行为处事，等等，有时候已经不关乎作品了。”喜欢李易峰的郭子这样说。 而对于虾虾来说，粉丝也并非是完全不求回报的：“其实追星送礼物这件事，能满足个人的虚荣感；同时站子送礼物被对象感谢，也是帮他们打了广告，刷了名气，会显得比较有逼格。”

不论为何而来，粉丝始终是感性的产物，这种情感既坚硬也脆弱。一方面随着团体的壮大，没有明确等级和人员责任的粉丝团体 更像是一个个个体聚集而来的群体，而很难融合成一个整体。这也就造成个人意见表达需求旺盛，很容易造成粉丝内部和不同粉丝群体的掐架。“撕逼”似乎成为粉 丝行动的某种代名词，影视剧男女主粉丝互掐、当红小鲜肉粉丝为排名互掐、粉丝与经纪公司不合等等时常发生。 被拉进多个胡歌粉丝团的小雅最终选择了退出大群，只留下了一些亲密的小群：“每个人想法不一样啊，比如说一件事，你有这种看法，而我觉得那样更好，可他却喜欢另一种，所以就很麻烦。” 另一方面也会面临着部分粉丝甚至是“粉丝大大”的“脱粉”。“拔屌无情的我。”阿静哈哈哈笑起来，她一路追过井柏然、 EXO、Winner，到现在她的偶像是防弹少年团。而虾虾也由于脱粉逐渐淡出了冯建宇的粉丝圈，那些深夜剪视频、从天津再赶往深圳追演出的日子好像都已 经被抹杀。而这个贴吧也在等待着新的小吧主的加入。 而对于郭子来说，李易峰仍然是她人生的榜样：“其实应该说是因为他而喜欢他的作品，因为喜欢他，所以愿意去看他的每一部作品，每一次的访谈，每一次的综艺节目，虽然他现在演技还没有达到影帝级别，但他一直在进步，也一直在努力就很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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